【鸣佐】长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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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事项：AI佐paro近未来科幻设定，鸣人第一人称，日常向微推理系。请确认都能接受再下翻。
Episode 1 长生. （2）
把他清理干净之后，天才刚亮不久，虽然明天是休息日，这个时间去睡好像也不太合适，所以我决定简单地观察整理一下这间房子。
为了保险起见，我让佐助待在客厅就好，然后自己开始在两层楼的小宅子里转悠。
因为门窗紧闭的缘故，说脏倒也不脏，只是有一种标志着时间流逝的霉味在内部流通着。到处都还是不知多久前有人生活过的痕迹，就像被静止在了多年前的某一天，而我是个不小心闯入其中的不速之客。
这里看起来并不是单人房，显然各种配置都有起码两人份的设置，联想到O告诉我这里的主人终身未育，让人觉得稍稍有点奇怪。
出于第一天入住的最基本敬意，我倒没有到处翻动什么东西。尽管理论来说它们已经都是我的所有物了，我还是只随意地浏览了一下每个房间的配置。
令人惊喜的是我在主卧房看到了点出乎意料的东西。
那是一个小盒子，普通的传统金属，方方正正地严丝缝合，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它看起来有点眼熟，所以我把它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我也相当熟悉，是一扎一扎整理好的，一乐拉面的折扣券。
同样的兴趣瞬间拉近了我和这里曾经主人的距离——喜欢一乐拉面的肯定不会是坏人，我暗中点点头，心情颇好地把它放了回去。
踩着咯吱咯吱响的旧楼梯，我再次回到了一楼，想叫上佐助一起搭把手做点什么。
当我回到客厅的时候，我发现他仍旧坐在我把他放置的地方，他仅仅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好像和周围灰尘弥漫的旧空气划分开了。清晨的阳光已经开始透过阳台洒进室内，他恰巧就坐在明暗的分割线上，淡金色的阳光在他的面部轮廓上刻下一道交界，而他对此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坐着。我不清楚人工智能，在我看来他连呼吸这样最简单的动作都没在进行。
或许是因为眼珠的材质，在晨光的透射下，他的半边眼睛看起来也是透光的，闪烁着某种不真实的亮色，睫毛挑起一层阴影，镀上金色的边框。这让我又一次意识到了他是某个人曾经留下的艺术品，也许是失败的，但是很美。
“咳，你就一直……坐在这里？”虽然有点抱歉打搅这种宁静，但我还是开口了，“我是说，你可以随便做点你喜欢的，我没有让——没有命令你坐在那里。”
“我知道。”
他转过了头，阳光顺着这个动作从他的脸颊上滑下去了，然后他陈述事实：“我没什么可以做的。”
这话听起来稍微有点寂寞，但我知道他是不会产生这样的心情的，大概只是单纯地回答我的疑问。
“那愿意的话，”我笑了笑，“要不要和我一起打扫一下房间？我超不擅长这些的啦……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家政系的说，但是如果你会的话——”
“咕噜——”
突如其来的轻响让两人间的空气沉默了一瞬间，佐助挑起了一边眉毛看着我，这个表情看起来总感觉带点嘲笑的意味。
啊，糟透了。
是我该死的肚子应景地响了。真的，毕竟从昨天晚上半夜搬进来开始我就什么都没吃过。也不知道人工智能的系统里有没有“当众肚子响是一件丢人的事”这种常识，啊，超级丢脸。
“所以，做饭吗？”没等我开口解释或者越描越黑，他主动提出了，“我觉得我可以。”
唔！万岁，佐助万岁，会做饭的小佐助万岁——机器人果然很方便啊，比现在出门找便利店买泡面体贴多了……我就差把这种感激涕零表现出来，抓着手上的湿毛巾用力点了点头。
“嗯！那就拜托你了！”
他眯了眯眼睛像是在犹豫，但还是什么都没说，点了下头就卷起自己的袖子走进了厨房。
真应该问问他在犹豫什么的。
我听到第一声巨响是在擦卧室玻璃的时候，突如其来的轰响吓得我差点从半开的窗户间掉下楼去，紧接着还没等平复，就又是一串噼里啪啦的清脆连响。
“佐、佐助？！”
我跪在窗台上大声喊他，甚至有点破了音。一瞬之间许多可怕的画面从我脑海中划过，比如年久失修的机器人电路起火炸了整个厨房或者是因为能量不足当场晕倒之类的。
于是毫不犹豫地放下了手上的活，我冲下楼去观察他的情况，手上号码都拨了一半准备打通O的电话，然而推开厨房门的时候出现在面前的就是这样一副令人哭笑不得的画面：
佐助维持着卷着袖子的姿势，低头怔怔地盯着脚边一片狼藉的地面。地上布满了盘子碎片，还有一个深色的锅盖。
“……我说啊，佐助你真的……会吗？”
我尽量说得委婉了。为了不伤到这个正在一脸茫然地面对自己失败的人工智能。
“我觉得是会的。”还是带着点不可思议的样子，他屈伸了几下自己的手指，“身体有我能做到的印象。”
“……然后？”
“什么也不明白。”他抬起头，目光很是无辜，“实际上去做的时候。”
“嗯——总而言之就是不会吧，我明白了。”省去推理的过程，我点点头，“那我们一起去便利店好了？”
“不。”他接着转头去看地上那些碎片，“再试一次。”
“……”
“我觉得这次能行。”
“啊、虽然不是很想打击你，但是你刚才也是这么说的——”
“我觉得这次能行。”
显得有些固执地重复了这句话，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于是最终认输的还是我。
“好吧。”无奈地退出厨房，我把门关上，“有什么……不对劲的情况的话就叫我好了，虽然说在前面，我也帮不上什么忙的说。”
“……等一下。”
他从里面又把门打开了，从厨房门的缝隙里露出半张面无表情的脸来。
“去便利店吧。”
“？？”
“材料。”他眨了一下眼，“厨房里没有。”
接下来就是长达一个小时的外出采购。当然开始逐渐印证我猜测的是，佐助果然对于挑选材料也一窍不通——或者这么说更准确，用他的话来说，他对于一切出现在面前的事物都有某种自信的熟悉，却很缺乏实际的概念。但同时，只要我说过一次的东西，他就不会再问第二遍了。
然后最终，在我惴惴不安地怀揣着各种最坏的想象的等待后，还是顺利地尝上了这顿出自高科技产物之手的早餐。
顺利，我是指，他就只打碎了一个碗。
我也只能猜测，大概这就是人工智能的学习速度？还真是够惊人的。我不知道学习这个概念放在他身上合不合适，但可以形容的就是，他正如自己所说的，这次就成功了。
味道其实还不错，就是，怎么说呢……
“佐助，你喜欢这个吗？”我心情复杂地握着手中的汤勺，指着锅中漂浮着的大块红色果肉，“番茄。”
他坐在我对面，点了点头，虽然还是没有表情，但我能感觉到那种神情里细微的惬意。
“……人工智能也要吃东西吗？”我望向他碗里的汤，“我以为你们只要充电。”
“我觉得不需要。”他想了想，“我没有感觉到它们能转化成能源。但是味道很好。人类的大多行为，譬如进食和排泄，我都可以实施，也包括饥饿和疲倦感的仿真，只是没有实际意义。”
解释是很好啦，但也不要在吃饭的时候提这些比较好，我觉得。
“那你继续。”他站起来，向厨房走去。
“嗯？吃饭的时候要去做什么啊——”我好奇地探头向厨房望去，看到佐助神态自然地蹲下身去，开始用手去抓地上的碎瓷片。“等、很危险的！”
放下手中的碗，我也走了过去，在他旁边蹲下，把他看起来完全没有在控制力道的手拿开，伸手试图小心地拈起那些锋利的碎片。但手指还没碰到它们，佐助的手就挡在了它和那些碎片之间。他的手直接按在了最近的那些碎片棱角上，好让我没法接触，看起来就痛得不行，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请把手放回去。”他头也不抬地说，“人类是会受伤的。”
这话让我愣了一下，但是即使盯着他，也只能看到那个发梢又硬又翘的后脑勺。他一声不吭地再次用手开始捡碎片，但是显然力道已经灵活多了。
于是我也撇了撇嘴，学着他一句话都不说，闷声再次伸手去收拾。这下他终于抬头看了我一眼：
“重复，请把手——”
“不要。”我刻意用起那种听起来就很气人的强调，“说什么人类会受伤啊，在我看来你也差不多就是了。”
“那您请便。”
他也不管我，哼了一声后故意操起一口更严谨的敬语。
于是场景变成了滑稽的一幕，热腾腾的早餐还在餐桌上冒着诱人的香气，却有两个人头凑着头一言不发地收拾一地破碗的碎片。
结果就是，就算收拾完，我们也没法吃这顿饭了，只能并排坐在一起包扎。
“……你这不是也会受伤吗？”我用两只已经缠上了绷带的手小心翼翼地给他包扎，“明明是智能体？”
“我的身体是高度仿生的。”他看着我的动作，轻声解释，“血液和伤口也会产生，但是修复起来很快，所以不需要绷带——嘶、请您轻一点。”
“还赌什么气啊别说敬语啦、有伤口的话当然还是要包扎起来的——”我脱口而出前半句话，才反应过来刚才佐助说了什么，目瞪口呆地拿着剩下的半截绷带问，“……你有感觉？”
“仿生的一部分。”他理所当然地眨眼，“没有触感会影响很多行动。至于痛感，你要去问设计的人初衷是什么。”
“下次这么重要的事要提前和我说。”
我难得严肃了一回口气，说真的，我很受不了这种不把自己当回事的态度。
“重要的。”他偏头思索了一下，“好的，我记住了。请您继续。”
“……所以说了，敬语是多余的。”
“啧，你真的很麻烦，可以继续吗？”
“……哦。”
明明是我要求的，不知为何还有点不爽。
我和他的相性真的很差——我在心里再次确认了这件事实。
TBC
日常回w
欢迎所有的评价和意见。冷门向无趣小短文，谢谢阅读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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