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长生 （1）
>>莩兮
>>鸣佐only，近未来科幻设定，人工智能AI佐paro。鸣人第一人称请慎。
>>略带推理氛围，都能接受的话就看下去吧w
Episode 1 长生.
我在黎明时分发现了他。他很安静地躺着，闭着眼睛，我很轻易就发现了。
是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他身上落满了灰尘，看起来像是睡着了。晨光越过窗户的狭缝照在他脸上，让他显得苍白，但这丝毫没有破坏他面容本身的完美。
说废弃其实不太合适，因为从今天开始我就是这间仓库——应该说，是包括这间仓库在内的这个房子的主人了。
也就是，理论上来说，他的主人。
当我的手触碰到他身体的那一瞬间，某种奇异的光线从他的身体内部迸现出来，那是一种介于蓝色和紫色之间、更偏近蓝色的光芒。它们包裹着他，然后他睁开眼睛。
这吓到我了。
是的，我是说，我当然知道他不是人类——尽管他看起来和人类没有什么分别，但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是让我觉得很奇妙。对于这个超前的时代而言，我称得上对于机械和科学一无所知，但他让我觉得亲切。我以为我要花上很长时间，在我知道怎么启动他之前，花很长时间来清洁或者研究他，但事实上，就在我触碰他的那一瞬间，他就醒来了。
那双眼睛里没有我的身影，这是最清楚明白的。
在我无可避免地和他对视的时候，我发现他的眼里什么也没有倒映出来。那是一双颜色很深的眼珠，也许是仓库里太暗的缘故，光进入那里，然后就被吞没，像两团深黑色的火焰或者小小的黑洞，没有影像和音讯的回馈。
“……你好？”
我只会这种最基础的问好方式了，真的不好意思。
但是他——我从黎明的仓库里发现的皮囊近乎完美的人造生命——没有回应我，他看起来很冷静，换个词汇就是极为茫然。他开始试着动弹自己的关节，当然这并没有发出我想象中咯吱咯吱之类的刺耳响声，也许是我把人工科技想象得太复古了。
他试着转动所有他意识到了的关节和枢纽，这看起来微微有点怪，但似乎是顺利的，在我看来他的动作既轻盈又快捷，甚至没有一丁点哪怕是电流声的响动。那种标志着他开启的、显然异于人类的光也从关节的衔接处褪去了，现在他看起来的确是和我别无二致的。
于是他平稳地转回了头，再次把目光投在我身上，如果那能够被称作目光的话。
“你好。”我又重复了一遍，并且由衷地希望语言是相通的，“初次见面的说。”
他似乎花了一点时间去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也许是太久的沉睡迟钝了他作为人造物的思维系统，我甚至看到了他略带疑惑地偏了偏头，过了半晌，对我轻轻地点了头。
这些小动作让他看起来过于真实了。如果不是我还清楚地记得刚才那种冰冷的光线的颜色，我会下意识地觉得这种动作模式来自一个普通的涉世未深的小孩子。
他点完头之后又陷入了一言不发的沉默，我在想，也许他并没有配备说话的机能，或者只是忘记了该怎么运行开口的程序。这令我略微有点失望，因为就他的外表而言，我已经在脑内想象出一套清冷又足够悦耳的声音了。
“嗯……具体的要解释起来就很复杂了，总之今天开始大概我就要在这里生活了。”我耸了耸肩，用手指指了指他，“介绍彼此之前我想也许可以先把你弄干净的说——你有说明书吗？或者类似的东西？”
他保持着看我的姿势，没有做出其他的反应。
“……没有？”
点头。
——这可不大好，我一点都没有不把他身体的某些部位清洁后安装错位的自信。
思来想去，我还是觉得去问问个中专家比较合适，我没有说他的名字单纯是因为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实际上我们也是昨天才认识的关系。
究其根本，那个人就是我会入住这里的原因。
作为我，漩涡鸣人，一个普通的十七岁青年而言，和所谓的古老宅邸、废弃的仓库、尘封已久的机器人之流的概念都应该是相距甚远的，不如说我此前的十七年人生都是在对这些时代前沿的东西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度过的。
这不赖，应该说这好极了。我的人生在我自己看来还是很不错的，尽管确实经历过某些令人觉得惋惜的细节，但作为一个普通人，或者说，作为超级乐天派的我而言，是最棒的人生之一了。
虽然确实在父母幼年早逝之后我经历过一段既不讲道理又色调灰暗的童年，好的是有一群足够靠谱的老师和朋友把我及时带回了正轨，直到今天我也始终心怀感激。那时候的朋友们虽然不知何时也已经联系淡了，各有去向，但始终在我心中有无可替代的分量。
在那之后的几年就是平平无奇的生活，我没有升学，平时有份还算稳定的小工作，也在拉面店打工。拉面店老板一乐大叔算是我人生中认识的最好的人之一，证据就是我私藏的那一盒半价拉面票根——再怎么说，那个数量也有点超过一人份了。
然后在十七岁的某个上午，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人。
他看起来真的很古怪，这种一目了然的异常甚至让我觉得，我去较真他究竟是怎么出现的、或者为什么他认识我这些事才很愚蠢。
他留着一头说起来也不算很长的黑发，面部画着点看起来很奇异的图案，声音极为模糊沙哑，甚至很难分辨男女。此外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他的穿着确实很复古，比起我更有种和时代脱节的不和谐感。
据他所说，他认识我的一个远房亲属，并且对方终身未育。他花了很久才找到父母双亡又辗转定居的我，并且根据那个不知道在哪里孤独地一个人死掉的老爷子的遗嘱，要把一处房产留给我。
这听起来真是超级不真实的说，说不高兴或者不疑虑当然都是假的。但是诚如所说，我就是一个粗神经到可以从血管里滚过鱼丸的那种人，说到底我也没有积蓄、又无父无母，来欺骗我真的挺得不偿失的。当然，在我意识到这个不速之客好像进行着很多人体实验和人工智能开发实验之后，我也想过是不是想骗我去某个荒郊野外杀掉再泡进福尔马林——但是管他的呢，我觉得那些都可以到时候再考虑。
所以说极力忽略掉了他看我的那种冰凉带着点滑腻恶心的眼神和不明所以的笑意，我还是接受了这份邀请。
毕竟听起来还蛮像是某种挑战或者大冒险的，我很感兴趣啊。
——————
等真的到了那处住宅，我也多相信了几分，说实话那并不是一处很豪华的住所，看起来主要也就是胜在清净，并且比我租的单人房要大上不少。看起来确实已经经年没有人居住了，远远瞥去就是灰蒙蒙的一层，墙上也爬了些藤蔓和青苔，想来还要花上一点功夫来清理。
这种描述让它听起来像是某种电视里会频发灵异事件的宅子，但是不巧的是我一点都不害怕鬼魂，也不太相信这回事——我觉得，如果真的有灵魂的话，爸爸妈妈总会回来看看我的吧。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有只是我看不见，那光想象一下他们可能曾经回来过，也是挺不错的了，会是哪一天呢？我十七岁生日那天之类的？
打断我联想的是那个来历不明的邀请者——姑且就叫他可疑人士O好了，据他新补充的内容，整间住宅包括其中的藏物是一同过继给我的，也就是其中的东西从这一刻开始就都归我了。
这句话O说得格外重，就像在和我暗示什么似的。
当然，现在我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如果他说的财物包括这个仓库中来历不明的人造人——或者机器人的话。
最初直觉告诉我这是什么前代留下来的麻烦，譬如什么会出现在少年jump里一样的、国家的地下秘密研究试验品之类的，毕竟我还是个都没怎么经历过中二期的年轻人，有这种想法也是无可厚非的嘛。不过当我发现他甚至连开口说话的机能都不完备后，就放下了这种猜想。
毕竟，这是个人工智能确实已经不太稀奇的年代了，就算是街上的女仆咖啡厅招牌服务员，大概也比他的思维运行得更流畅。所以我想他应该是某个失败品或者残次品，所以会被锁在仓库里也顺理成章地可以解释了。
然后就是现在。
打了个电话给O，他直接说用毛巾擦一擦就会好，我看这具沉默的机体也和我一样是雄性体征，就更没什么可介怀的了，干脆直接把他拉进浴室脱光光用湿毛巾简单地擦了擦，顺便把脏衣服也丢进洗衣筒。
——是的，我早就想说了，作为一个人工智能，他竟然规规矩矩地穿着普通布料的衣服。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没有那些除了基本反馈以外更高级的机能，他看起来真的太像一个人类了。
当我擦拭过他的躯体时，我意识到他确实很温暖。尽管在我眼中某种电子的特性使他显得冰冷且僵硬，但是实际上碰到的时候就很容易发现，他的躯体温和又柔韧，甚至透过白皙的皮肤可以看见细细的人造血管。除了缺少某些关键性的搏动，其他都与人无异。
我牵他的手以抬起它时，他显得稍微有点抵触，似乎是还不习惯这种突然亲昵的接触，但他依旧保持了沉默，只是微微蹙起了秀气的眉根和形状漂亮的眼睛。
我可能已经说过了，但他真的很漂亮。某种极具东方特色的美感和略带西洋轮廓的五官造型在他的脸上融合着，白皙的肤色和墨色的发丝极端性地互相衬托。我知道人工智能的外表当然可以根据制作者的想法来不断精进，但即使是现实中，我也很少见到这么协调而精致的样貌。
似乎是我持续不断的视线进一步令他不快了，这次他甚至微微动了动嘴唇。我甚至都感觉下一秒他就会发出一声不屑的“啧”。
下一秒他阖起了眼，看起来有点疲倦。我就凭常识问了：“你没电了？”
他又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看起来稍稍明亮了一些，至少可以模糊地显出我的影子了，然后摇了摇头，这次甚至还从喉咙里发出了点表示否定的音节来。
也许是我对他先进程度的过度质疑又激怒他了，说实话，我真是不擅长和这种性格的人打交道。
于是避开了这个话题不论，但我又觉得一言不发盯着对方的裸体看，就算是同性也有点尴尬，所以绞尽脑汁地开始思索话题。
——啊、对了。既然是一切归零启动的机器人的话，根据小说和动画的一贯设定来看，应该是没有名字的吧？没准会有什么ABC之类的编号，可是那个听起来太不近人情了。
“你有名字吗？”我试探性地问他，“我起名水平很差的……可以帮你翻翻字典什么的——”
“佐助。”
……嗯？
“宇智波佐助。”
他又偏了偏头，这样告诉我。
……原来你会说话啊。而且是怎么样，连姓都有，设定这么齐全吗？
一时之间想要腹诽的东西太多，我竟然也不知道从哪下手才好，只能下意识地露出一个一直被大家赞为灿烂的笑容来。
“那就没问题了，我的话姓是漩涡，名字叫——”
“鸣人。”
他的声音很平淡，把这个单词读得毫无起伏。
“诶？你认识我？”
摇头。
…也就是说，类似于开机前的信息录入吗？我有点不太懂，也许是O提前做的，这么想来还挺体贴的。
“嗯，那我重来一次，我叫鸣人，漩涡鸣人——虽然是个有点怪的名字，但是是爸爸妈妈很用心起的哦。”我伸出手去，伸向那个直勾勾盯着我的人工智能——我是说，佐助，“那从今往后就多关照啦。”
就这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相处来说，就算他完全不理会我，我也不会觉得意外。但他怔怔地看了我一会儿后，伸出手来搭在了我的手上。
这个动作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握手了，但我觉得也很好。
说起来，他的声音的确正如我的想象，是很好听的。
TBC
姑且一说，这篇实际上的构成会比较复杂，不过暂时还说不到那么长远，大家当一个普通的连载小短篇看就好啦w
不过很无趣，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看到这里就是了。
欢迎所有的评论和意见，千fo点文我也有过计划了，谢谢大家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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