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与莩兮

守着爱怕人笑

【鸣佐】冬图

>>莩兮

>>699+鸣佐only,日常。提前一说日本柚一般是指中国的香橙。

>>冬至快乐。没头没尾的短打而已。

 


冬图

 

 

天气预报说明天下雪。

 

刚入夜就开始刮风,在屋里都能听见树枝扑棱棱地响,光听也觉得冷。好在屋子里暖气片点着,锅上咕噜噜煮着煲,灯也是暖橙色,等有人从外头进来了,一定暖和得很。

 

鸣人坐在客厅,天气预报刚刚放完,钥匙转锁孔的声音就响起来。他一个箭步走到门前,非要自己亲手给人开门。

 

门一开,热气,白雾一样的暖光都泄出去,南瓜和柚子的香味黏在一起,比屋外风尘好闻许多。

 

“好迟啊。”

 

他看着门外满身风尘仆仆的黑发青年,话还没出口嘴角就忍不住先勾起来,声音都带着兴冲冲的意思,连抱怨也不像抱怨。

 

“耽误了点。”佐助应他,把怀里的盒子放上玄关,“顺便去买了点红豆。”

 

他看起来虽然一副悠然平常的样子,鸣人心里却有数,适才感知到的查克拉移动速度快得惊人,想必这人也是为了不要错过约好的节日,一路赶回来的。

 

“不然先洗澡吧,晚饭还没好。”

 

“是南瓜?”佐助把披风脱下来叠好,循着味道猜测,“真难得啊,我还以为会是南瓜味泡面。”

 

“多少也对我期待值高一点好吗。”

 

鸣人嘴上争辩了句,心里却有点汗颜,他其实还真去便利店认真寻找了有没有南瓜味的泡面,可惜寻无所获,才硬着头皮买了整个南瓜自己上阵。宇智波佐助太了解他,有时候想弄个惊喜也难得很。

 

“还有木鱼饭团。”他补充,“不过泡澡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啊我说。”

 

佐助一听他的话音,就知道面前这位日理万机的火影大人肯定又是忙里偷闲在浴室里埋了什么小惊喜,嘴上不拆穿他,顺了鸣人的意思走进了浴室。

 

 

果不其然,这是香味的第二个源头。

 

说到冬至就是柚子浴,祈福新一年的融通,以前小的时候美琴年年会给他们准备,一恍时隔一二十年,相似的甜柚清香不变,冬天也还是一样的冬天,只是为他准备的人变了,心情也远不相同。

 

水应该是刚放不久,袅袅溢着乳白的热气,活泼可爱的一个个橙黄的小柚子铺满了水面,在热水里打着旋儿。

 

草草地把衣服脱了,佐助跨进浴池里去,和身上温差太大的热水让他打了个激灵,一瞬之间满身疲惫和阴寒的潮气就被满满的温暖所取代。他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发出一声满意的低叹,伸手去划了一下被柚子塞得满满当当的水面。

 

谁知道他眼尖,一眼看见被拨弄着摇晃的柚子堆里藏着两个好像有什么花纹的。长臂一揽将它两个拿了过来看。

 

原来是两个通常无比的柚子,个头相仿,都圆滚滚的,上面用防水的记号笔寥寥地画着几笔图案。佐助看着不自觉地笑了一下,又迅速调整了表情恢复到常态,重新把它们放回水中去——只是这次没让它们漂远,就留在自己面前。

 

他不讨厌远行,也不觉得游历辛苦,但偶尔一两个这样的片段,会让他觉得之所谓“家”的确是无可取代的。

 

弥漫的柑枝香味顺着呼吸麻麻地抚摩着意识,热水亲吻着每一寸皮肤和每一个毛孔,让人昏昏欲睡——如果不是门外那个绰绰的人影一直在晃悠,也许他就真的睡着了。

 

 

“你要进来?”

 

瞄准那个一声不吭的影子,佐助举起一个柚子往墙上一扔,反弹之后刚好砸到外面鸣人的脑袋。

 

“啊疼……”一直没出声的鸣人佯喟了句疼,伸手接住那个外皮热腾腾的小柚子,转过来一看竟然是那个画着蚊香眼和扑克脸的,“没有啦,只是给你拿衣服过来,觉得这边比较暖和。”

 

“你什么时候开始怕冷了?”

 

“一个人的时候怎么能不怕冷啊我说……”鸣人笑了声,又走近几步。

 

“而且——”他推开浴室里层的槅门,半靠在门边眨了眨眼,“这么久没见了,不许我想多看看你吗?”

 

糟糕。

 

本来是想说一句潇洒又显得浪漫的台词的,结果话一出口鸣人自个儿觉得这句有点羞耻,脸上腾地微红了一片,好在浴室里雾气蒸腾,可以借口是被熏出来的。

 

“可以是可以,但你柚子买太多了。”佐助也不怕他看,大大方方坐在浴缸里就开口,“全挡住了,只能看脸。”

 

正如他所说的,鸣人准备的这份柚子浴比正常的布置多了差不多一倍的柚子,本应是满室春光,被挡得严严实实什么也不见。

 

“嘛……第一次,没经验。”鸣人不好意思地笑笑,“就是觉得柚子既然是好兆头,大概多多益善吧——就买了。”

 

他还藏了半句话没说,其实本来买的比这还要多,剩下一小半实在放不进去,都搁在了柜子里。鸣人倒不是多迷信,只是一想到能用通融福运把常年到头在外冒险的人洗个遍,就恨不得把半个店的柚子都搬回来。

 

一边想着,他一边出神看着同样一言不发的佐助。他湿漉漉的黑发被浴室里的水汽沾湿,服帖地黏在苍白的肌肤上,多年行走的风沙雪尘没把这个人磨糙了去,但的确和十几岁的样子不同。两个人见面不算多,这次冬至的会面也是间隔了几月。虽然每次见面他都觉得佐助除了又瘦了以外没什么变化,但这样看,黑发的青年确已和他记忆中最深的、青色外衣的少年模样大相径庭了。

 

在对方眼里,他应该也是一样的。他们从一个样子变成另一个样子,从一种人生过成另一种人生,好的是彼此一直都在。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走神,佐助迎着他的视线,修长的五指里包着另一个没有扔出去的——那个画着六根猫须和小笑脸的香柚,轻轻放在唇边啄了一口,鸣人断然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下,登时回忆也俱消散了,只顾得上热气冲红了整张脸。

 

“……你、你还泡吗?”金发青年欲盖弥彰地撇开头转移话题,还不像样地咬了下舌头,“……有点太热了,我先出去看看南瓜。”

 

 

 

南瓜哪有他好看。

 

找了借口逃出来,鸣人又有点后悔了,对着还在焖南瓜的锅苦着张脸。

 

刚才的气氛如果继续下去,不就是顺理成章的小别胜新婚,熟米炖稀饭——

 

没等他联想更多旖旎景色,浴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佐助从热气腾腾的浴室里出来径直朝院子的方向去,路过厨房的时候开口与鸣人道,“陪我喝一杯吧。”

 

“喝茶?”鸣人手里还端着刚出锅的南瓜,思索了一下,“家里好像没有茶叶。”

 

“那就酒。”佐助说,“我买了。”

 

 

 

“……早知道要来这一出,还不如不要先洗澡。”

 

风稍微小了些,还是冰凉,两个人穿着单薄一件坐在面朝庭院的门口,中间摆着一碟煮熟的南瓜块和一壶温热的清酒,旁边放两个小碟子。

 

鸣人试着握了握佐助搭在一边的手,刚从浴室出来的薄热还没褪去,但已经温度低了不少,他本身手足就容易发凉,再坐一会儿恐怕又是冷冰冰的一身。鸣人多少感觉心疼,就把他五根手指都嵌进自己指缝里握着,想把热气攥着不散。

 

“坐这里会着凉的,不然回屋里?”

 

“……”佐助沉默了一会,还是抽手出来端起杯子,“先喝一杯吧。”

 

不知道他怎么起的兴致,鸣人也就遂了意,冬至本来没有喝酒的讲究,坐在中庭赏月更是差了辈的习俗,但两人你情我愿,便也随便什么应不应景。

 

冬至不比中秋,月亮不圆,笼在云纱里看不清切,只有一个雾蒙蒙的轮廓和三两点如许的清光。没什么好看的,便闲碎聊天。

 

“你明天还要走?”

 

“嗯。”

 

“那带把伞吧。”鸣人和他轻轻碰了一下杯,“预报说明天下雪。”

 

“没必要。”

 

“这样啊。”

 

“你最近不忙了?”佐助啜一口酒,也问。

 

“留了个影分身在火影室。”鸣人苦笑了下,“哪能不忙啊。”

 

“这样。”

 

话题有一搭无一搭,辗转了几次鸣人才想起还有碗南瓜一直被冷落着。转身把已经被吹凉了的碗端起来,让佐助尝。

 

“……好硬。”佐助用筷子戳了一下,南瓜块竟然巍然不动,似乎只是熟了却没有煮软,大概是煮的过程中因为焦急掀了太多次锅盖,“你这手艺比泡面还差。”

 

话说罢,他还是艰难地用筷子切下一块来送进嘴里,半硬不软的南瓜说不上美味,丝丝甜味还是在的。

 

“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嫌弃我啊……”鸣人苦着脸用勺子碾起硬邦邦的南瓜,试图先用勺子底压碎它挖着吃,“我很努力了啊我说。”

 

“看出来了。”

 

“……怎么不觉得你是在夸我呢?”

 

“嗯。”

 

一勺一筷,一月双影,两个人一边拌嘴一边吃完了里头还生压压的南瓜。佐助说完:“多谢款待”之后停了下,终于还是小声补了句“味道不错”。

 

虽然两个人都清楚不算真话,鸣人还是满意。

 

 

 

“不然还是带着吧,伞。”饮到末了,鸣人忍不住又提一遍,“就当替我带的。”

 

“火影的命令?”

 

“就算是吧。”

 

 

佐助极轻地弯了下嘴角没说话,端起杯子接着抿酒,鸣人当他默许了,也笑笑,把自己碟底最后一点清酒倒进喉中。

 

 

碗里剩下一点勺子刮剩的南瓜泥已经凉了,月色糊涂,庭院里一池清水荡着风,冬霜开花,夜沉如许。风很冷,人尽归家。

 

 

他们把最后一碟酒喝完,就回屋里去了。

 

 

END

 

冬天真的好冷啊。希望他们过得暖和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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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快乐,吃饺子还是汤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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