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与莩兮

守着爱怕人笑

【鸣佐面】Roman de la Rose (1)

>>莩兮

>>699+鸣佐面设定婚后日常(真的吗)他们显得可不太像英雄。

>>面码视角为主。

 

******

Roman de la Rose

 

八代目火影现在很烦躁。

 

证据就是他坐在火影桌前,抓乱了自己黑色的短发——虽然严格来说这头继承了他某个父亲特质的黑发本身就不太服帖。

 

这境况和当年他另一个父亲坐在这儿时差不多。文件堆得高过头,新的事件还在源源不断地产生,木叶的扩建和拆除总是在引发无尽的争执,某些略显操之过急的法案也在反刍着副作用。和大名的往来,财政的连月赤字,辉夜空间遗留了数十年的负面遗产。无数碎片化的符号和不同领域的问题让他再一次对木叶只设立一个领导人的政策产生了立场上的怀疑。

 

漩涡面码拿起面前的下一份文件,深吸一口气翻开。

 

【来自婚姻登记所和公立孤儿院的联合意见】

 

【尊敬的八代目火影,首先对于木叶在去年通过的同性婚姻法案所体现的人道主义关怀和平等精神,我们感到非常欣慰且骄傲,也愿意在您的指挥下贯彻实施法案中所已经提及并完善的部分。】

 

看吧,一个不是好兆头的短语,“所已经提及并完善的部分”。面码脑中警铃大作,因为他知道翻开下一页要面对的就是那些“没提及也没完善的部分”了。

 

这一年来,他就没少收到关于这项一定程度上是经他手被加速了出台的法案相关的意见书。里面来来回回都是类似的内容——那些他也不是不知道,可就是需要时间去解决的问题。

 

翻着翻着他有点烦,忍不住先从最后一点看起。

 

【……归根结底,我们认为这样操之过急的决策落实过于草率。面对您的决策,首先遇到麻烦的就是我们婚姻相关的政府部门。】

 

倒数第二页还没把问题提完,看来真的很大怨气。面码叹了口气,手指下意识地来回敲击桌面。

 

“你有点急躁。”站在一边的鹿代把面码先前已经签署过的一部分文件整合起来,语气带着顾虑地说,“虽然我完全可以理解。”

 

“……”

 

面码觉得有点奇怪,抬头看了鹿代一眼。要知道他的这位辅佐官平时可没这么好说话,还会主动安慰他心情的。

 

他这一偏头,鹿代看到了他手上拿着的文件内容,就更一副“如我所料”的表情。他满脸颇同情的神色拍了拍面码的肩膀。

 

“你父亲的事也别太放在心上,他们自己肯定就会解决好的。”

 

“……嗯?”

 

“……我是说。”鹿代以为他没理解自己的意思,难得地没有嘲笑他的理解能力,而是简要地解释了一句,“他们不会真的离婚的,我们都押这边。”

 

“你到底在——哈啊?”面码先是下意识反问,在大脑终于消化了鹿代那句话之后话音一转差点破音,“什么离婚?”

 

“你为什么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鹿代挑起一边眉毛,“三个小时前的事了,他们就在商店街那边打起来的。”

 

“我倒想问为什么你什么都知道?”面码睁大的眼睛还半天都没缩回来,一手指向面前的火影桌,“从早上七点钟开始坐在这里,我难道应该知道什么吗?”

 

“不是我知道。”鹿代理清了他话里的逻辑,耸了耸肩,“半个木叶都知道了。”

 

我,八代目火影,他们的儿子,是剩下那半个木叶范围里的。面码总觉得这时候他应该说点什么,可是上天作证,他半个字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宕机似的瞪大了眼睛,半轮若有若无的血色在眼底都打起了转。

 

鹿代看他不说话,也一脸无辜地站在边上和他面面相觑。

 

“……你真的不觉得应该告诉我点什么吗?”面码压抑住了满腔的莫名其妙和难以置信,“我是指,具体一点的。”

 

“既然七代目本人都没和你——”

 

鹿代话说到一半,面码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震得桌面嗡嗡响。

 

为了不打扰自己工作,面码通讯录里除了一个特殊分组,其他都是默认震动没有铃声的。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亮起的屏幕。

 

上面简单地印着两个字,看到那个名字,鹿代自觉地闭了嘴,抱着文件走出了火影室。带上门后就是面码一个人坐在里头。

 

他深呼吸了一口,按下了接听键。

 

“……佐助?”

 

是由佐助先给他打电话,他可真是没想过。

 

“是我。”

 

对面的声音依旧和往常一样平静。在往常这种语气常常让面码觉得安心,但在现在让他没来由地有点恼火。

 

“……我听说你和老爸在商店街那边起争执了?”他努力用了最折衷委婉的说法,“三个小时前,没和我说一个字——啊好吧,我知道你平时任务也经常不和我汇报……不、用汇报这个词不好,我的意思是——算了,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吧。”

 

“我不知道你掌握了哪些情报。”面对他连珠炮似的紊乱不堪的疑问,佐助依旧没什么过激反应,“对你而言可能比较重要的,损坏的有一座雕像和商店街的部分摊位,我已经处理好了。没有及时告诉你,抱歉。”

 

“拜托,佐助——我们不是上司和下属,你没必要跟我道歉。我只是想说……我掌握的可不是这部分。”面码努力维持住自己的呼吸,把如果是在刚才一定能让他恼火不已的多余财政支出丢到了脑后,“我听鹿代说你们要——”

 

“离婚。”

 

佐助毫不犹豫地接上了他的话。

 

虽然斩钉截铁是佐助一贯的言行风格,但放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机让面码太阳穴青筋直跳——这么说鹿代说的就不是假话了。

 

“这一点都不好笑。”面码还想最后挣扎一下。

 

“是啊。”佐助不为所动,“我的语气哪里让你觉得它应该好笑了吗?”

 

“拜托,你们去年才刚刚结婚——”

 

“那是因为去年木叶才刚通过同性婚姻法案。”佐助冷静地反驳他,“记住你自己的每一项决策。”

 

“如果不是为了你们再过十年它也不见得会被通过——”面码提高了声音,“哦、好的,好的,佐助,我不太想和你发脾气,也许不应该我们俩讨论这个问题。”

 

“我也知道。”他补充,“问题不会在你这里。”

 

那是当然的,一如往常,又是他另一个老爸——又是漩涡鸣人不知道做了什么好事惹佐助生气,通常都是这样的。倒不是说佐助什么令人生气的事都不会做,而是他那个太老好人——换句话说,对佐助容忍度太高的的老爸绝对不会因为佐助做的事和他计较。但是换个角度,鸣人一点都受不了佐助一丁点的冷淡反应,哪怕佐助其实也没怎么生气,所以给面码以及一众群众留下的印象就总是他在单方面地惹到佐助。

 

还有一点原因就是面码自己的偏心了,他总是觉得还是鸣人更不可爱一点。

 

听了他的话,佐助那头陷入了沉默,半天没有应声。面码只当他是默认了,决定一会儿再给鸣人打个电话问究竟。

 

“那我先挂了。”面码顿了一下,“有时间的话能三个人见个面吗?”

 

“唔。”

 

佐助模棱两可地回应了一声。面码估计他还在生气,也就不再继续提这件事,按下了挂机键。

 

“……这次还真不一定。”

 

挂电话前他听到佐助嘟囔着说了这么一句。但他没放在心上。

 

 

刚挂下佐助的电话,他就看到手机荧屏一亮,显出四五个未接来电,清一溜全都是鸣人打来的。

 

什么意思,约好的吗?不说就不说,要说还都一起找上门来。

 

不理解归不理解,面码还是回拨了鸣人的电话。

 

“喂?”

 

鸣人那边接起来得很快。

 

“爸。”面码叫了他一声,却不知道接下来能说什么,“……还好吧?”

 

“不太好。”

 

对面的鸣人前所未有地言简意赅,连声音都低了几度。

 

“……你和佐助到底怎么了?”面码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他说你们要离婚?”

 

“啊、嗯。”鸣人没有反驳他,“是啊。”

 

“……是你们俩疯了还是我脑子出了问题?”面码无力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刘海,“我记忆里那两个花了十几年唧唧歪歪才结成这个婚的人其实不是你们俩?”

 

“情况总是会变的说。”

 

“所以就是你们对对方没感情了——”面码因为焦躁有点口不择言,“反目成仇?结婚之后发现自己其实不是同性恋?婚姻是坟墓,单身万岁?”

 

“面码!”鸣人提高了点声音打断他,“我不记得教过你这么说话。”

 

“……我的错。”面码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言,再次努力地把口吻放到平静的基准线下,“现在能和我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什么了吗?”

 

“今天他出任务的时候出了点小意外。”鸣人在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碰到了时空忍术的卷轴,暂时被传送到过去去了。……嘛,倒是没出什么事就回来了的说。”

 

“这和你们离婚有什么关系?”

 

“他回来什么都没和我说,可是我记得——凭空多出来的记忆,他在那边遇到我了,那个时候的我。”鸣人说起那些比他的年龄还长的往事,显得有点疲惫,“大概就是刚打完第四次忍界大战那会儿吧。他在外边一个人满世界跑,我留在木叶那阵子。”

 

“……我能不能合理猜测一下,他在那边和那时候的你来了一炮,然后你觉得吃自己的醋?”

 

“真要是那样就好了。”鸣人难得地声音里带了点自嘲。

 

“唔。”听出了鸣人难得的认真,面码也没有继续没轻没重地开他的玩笑,听他继续说。

 

“我那时候正在犹豫要不要离开村子去找他,又刚好遇到那么多年后的他,就忍不住问了我们在将来到底是什么关系。”鸣人长久地停顿了一下,“你知道他怎么说?——‘是朋友’——天啊,他说我们‘是朋友’!”

 

“噗——”

 

面码承认他真的不小心笑出来了,尽管他也很清楚这不是该嘲笑鸣人的时候:“你确定他不只是在报复你吗?”

 

“面码。”鸣人听起来非常严肃,“这可一点都不好笑。他明知道那段时间我真的很犹豫——”

 

鸣人迟疑了片刻,“……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你知道的,在日向家的压力和他之间周旋。”

 

“别想那些了。”面码敏锐地听出了他是在担心什么,“你只是记得这件事,但什么都没改变对吧?他没能说服你,老爸,过去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改变的。”

 

“那万一他真的把我说服了呢?”鸣人拿出了那副在他还是小小孩的时候教训他的口气,“小鬼头,你又知道什么了?真轻松啊,我留在木叶,我会和你雏田阿姨结婚——好的,我说出来了,他呢?天知道他会跑到哪个角落去,至于你——没有你了!”

 

鸣人有点激动,用语气不言而喻地拒绝着面码这种用结果论去安慰他的态度。

 

“……结论是?”

 

“结论是,他压根就不在乎这些。”

 

隔着手机屏幕面码都能闻出他话里的垂头丧气。这个在木叶的传说里英明神武无所不能的英雄显得摇摆不定,在岁月的消磨里怀疑某些坚定且曾经不言而喻的事实,并且因此而沮丧。

 

“也许他真的更喜欢那种假设里的生活。”

 

“……所以你就跟他提了离婚?”面码还是觉得这其中缺少什么决定性的因素,“拜托,老爸,这一点都不像你。”

 

“我没有。”鸣人没什么底气地争辩道,“是他提的。”

 

“那你肯定说了什么。”面码这下已经确定了,某种名为血缘的魔力让他产生了不二的直觉,“我敢肯定,你和佐助说了什么很糟糕的话——”

 

“‘做朋友也好’。”

 

“……什么?”

 

“我说,我和他说了。”鸣人破罐子破摔似的把最后一点底儿也倒了出来,“也许当年做朋友才是最好的。”

 

“……”

 

面码一口气悬在喉咙口差点没喘上来,好半天才挤出声音来:“说真的,老爸,你得跟他道歉。”

 

他比任何人——好吧,也许仅次于鸣人地了解佐助,这个总是一声不吭,从他记事起就已经能一个人解决好所有问题的人在情感问题上出乎意料地软弱。他那双和自己一脉的写轮眼能看透世界上绝大多数谎言和幻觉,却总是看不太透他自己的真心。就算那时候自己还没出生,面码也敢打包票佐助对这个所谓的什么天杀的“朋友”的概念耿耿于怀,不知道费了多大劲才跨过那道坎。

 

现在倒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度过了青春叛逆期,热恋结束后的磨合期,好不容易能两个人清清闲闲地享受中年了,鸣人这句话又要让他兜兜转转的纠结一朝回到解放前。

 

何况从鸣人身上就能清楚地看出来,人成长也不见得会所有方面都越变越成熟,有时对于某些显而易见的东西反而会因为过度习惯后的再度思考而产生极为幼稚的怀疑,就像活了半辈子突然开始用“我现在的工作到底有什么意义”或者“当年如果不这么选择是不是一切就会更好”这种空虚又无聊的思辨来折磨自己。

 

这是中年人的通病,英雄也不例外。何况他太清楚现在电话对面那头的不是什么英雄,而是个在感情遗留问题面前止步不前的超逊四十岁大叔。

 

“是啊,我有错。”鸣人正如他担忧地总结道,“他也有。我觉得我们可能一直有很多东西没彻底解决清楚,所以还是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

 

“‘一段时间’是多久?”

 

“我也不知道。”

 

木叶的七代目火影——他的父亲,诚实地吐露了自己对于这件事感到无所筹谋的事实。

 

 

“这怎么想也不是件大事。”面码叹了口气——他真不知道还能拿出什么别的表情来了,“天啊,你们甚至能把对方的胳膊都给卸了,却要因为这种小事吵成这样?”

 

好了,不要拿出那种表情,漩涡面码二十多岁了,总不会再被老一辈那些顾左右而言他的谎言蒙蔽下去。自打他当上火影有动用资料的权限后,就把当初佐助叛离、被他老爸追回来又相当于半流放出去一阵子那些事通通弄清楚了。

 

那些其实不太算秘密,只是从来都瞒着他而已,虽然他承认一直以来相信的美好童话故事被这么直接地撕破的感觉确实不太好受,对村子的感情也相当一段时间都微妙起来,但依旧没能改变他想要成为火影为木叶变得更好而出力的念头。——只不过有些时候,极少的某些时候,他会产生点多让村子补偿佐助的私心,就比如这次的婚姻法案。

 

不过至少他弄清楚了一件事,就是佐助那只手不是鸣人因为什么见不得人的念头动用不正当的权力或者手段弄断的——这真的不能怪他想法偏激,至少在他还小那会儿,鸣人对佐助那种谁都看得出来的异常执着还是总让他难以自制地联想到这方面。大家又总是对二十多年前的那些事语焉不详,以至于他有相当一段时间怀疑过自己的父亲们到底是不是自由恋爱。——这大概是这份真相给他带来唯一的宽慰了。

 

“这不是小事。而且佐助没有和我吵,我们很冷静,而且很认真。”

 

“你说得出‘冷静’这个词来,我看就不太冷静。”面码毫不留情地戳穿他,“拜托,老头子,你连口癖都消失了,在念写好的稿子吗?”

 

“……好吧。你说得对,你们都太聪明了——你们流着宇智波家血的人我一个都搞不清楚。”鸣人那头顽固地、令人生厌地把结论绕回了原点,“也许真的是做朋友更轻松。”

 

“你让朋友给你生孩子??”面码终于还是没忍住破口而出,好在现在电话对面那个人是不必忍耐的对象,“你这话就好像在说我可以现在把鹿代抓进来叫他给我生孩子一样——”

 

门口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文书落地声。

 

真该死,站在那的最好不是鹿代。面码甚至没法再分心留意这些了,也完全没考虑过那个人如果不是鹿代会引起更糟糕的流言。

 

还有什么能比眼下这通电话更糟糕呢?

 

两个曾经在全忍界呼风唤雨的人协议和平离婚?得了吧,上一次漩涡鸣人给宇智波佐助发朋友卡的时候,他们拆掉了半个终结谷。

 

木叶财政是真的很紧张,拜托他们两个中年人不要再伤筋动骨搞破坏了——面码泄气般锤了一下桌子。这句话是他作为火影想说的。

 

而作为他本人想说的,天啊,他真的不相信还会有人愿意自己一个完整的家被好好地拆成两份。

 

但他已经经历过一次了。

 

他出生的时候佐助说得好听是四处游历,说得难听是在被木叶流放。他诞生在这世界的不知道哪个角落,唯独不是在木叶。那时候鸣人甚至不知道他存在,更不要提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而在他幼年早就模糊的记忆里,佐助也从来没和他提过谁是他的双亲,是谁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他应该怎么称呼佐助——以至于他到今天都不习惯叫佐助“爸爸”。

 

后来他总算知道了一部分真相——他也不怕谁笑话,结合那些对佐助怎么丢掉一只手的古怪幻想,他一度怀疑过自己是不是什么强迫的产物,而佐助流落在外就是在躲避迫害。

 

反观这些年,就算佐助还是整天不着木叶的边,鸣人退休后也时不时出村不知道去哪里云游,至少那种“一家人”的感觉强烈地把他们联系在一起——联系这个词远远贴切于“束缚”之类的词汇,因为面码很喜欢那种感觉。这种安心感在去年他们终于能合法地拿下那张结婚证的时候达到了顶峰,谁知道在今天就这么又摔回了谷底。

 

他不愿意。

 

 

“我们可能只是有点累。”鸣人突然极简短地冒出一句,“我和他,两个人。”

 

父子两人隔着电话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你先冷静一下——我指的是,真的冷静。”面码试图给这场徒劳的对话划上句号,“我一会儿再联络你。”

 

“还有。”

 

面码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眼角和鼻梁那块儿皮肤,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减轻点压力。

 

“我们,你知道的,是三个人。”

 

鸣人在那头再次沉默了,等到面码意识到的时候,对面已经挂了电话,留下一片静默。

 

他什么时候学会主动挂电话的来着?面码皱了皱眉,他总觉得他这两个父亲会用智能机还只是这两天的事,以前都是他打过去,再由他挂掉,如果是佐助想主动联系,那一般都是派忍鹰来见他。

 

他不了解的事似乎增多了。

 

但不管怎么说,天没塌下来,他还是火影,就要接着处理工作。至于那两个人的事,先让他们俩自己想想也好。面码想到这里,继续拿起刚才看到一半的文件。

 

【……归根结底,我们认为这样操之过急的决策落实过于草率。面对您的决策,首先遇到麻烦的就是我们婚姻相关的政府部门。】

 

【显然,我们还很缺乏处理同性婚姻各类问题的基础设施和对应的法律法规,更遑论经验。财产和宗族继承问题,领养后代的手续以及姓氏注册,譬如此类云云。一切究竟是按照异性婚姻的例子照办,还是出台更加完善的补充法案呢?】

 

面码皱起了眉,他已经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翻向下一页。

 

【只是简单地举例,譬如离婚事项,我们一致认为这并不是杞人忧天。】

 

是的,说得很对,看来木叶充满了该死的未卜先知的人才——该死,很快你们就会有处理的经验了。

 

面码痛苦地倒回自己的椅子上,陈旧的火影椅发出吱呀的怪响,盖过了鹿代推门进来的声响。他静悄悄地走到火影桌边,把下一批要签署的文件放在面码手边。

 

“谢谢。”

 

面码有气无力地谢了一声,在意识到鹿代半天没有回话之后抬头看了一眼,却恰好对上对方眼神复杂且夹着微妙嫌弃的眼神。

 

“不要看我,我没那个机能。”鹿代委婉地开口,“你可以试着去问问巳月——你知道的,他父亲——母亲,可能会擅长这些。”

 

他果然听见了。

 

“别说了,求你。”面码把头埋在文书堆里,双手无力地合十举过头顶,“别再说了,谁都不生孩子。”

 

六道仙人啊,把我变回去吧。

 

八代目火影的烦躁加深了。

 

 

“话说回来。”鹿代的神情更加古怪了,“我们还真没想过孩子是——我是说,你是那个谁……生出来的。”

 

 

这可不像爱情故事。那个人可是宇智波佐助。鹿代打了个冷噤。

 

这有点像恐怖故事。

 

 

TBC

 

啊,我也意识到好像我没写完的东西很多……emm这篇会很快结束的。

 

文章标题来自于法国中世纪著名长诗《玫瑰传奇》,据我所知可能没有中译本(英译本不确定本人英语太差×)法文原版我在评论留链接。

欢迎所有评论和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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