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万火行灯（1）
>>莩兮
>>中长篇，现paro三十代中段叔鸣佐。预定是有车的不过靠后一点_(:з」∠)_其实就是个成年人谈恋爱养小孩的故事（或许是×
>>预警：单亲父亲事业家鸣（只有博人）x单身作家佐，叔佐独臂设定。
>>Summary : 十二岁的漩涡博人和他父亲的关系不太好，或者说，很糟糕。在某次无关紧要的争执之后，他选择了离家出走。而这一无心之举，彻底开始改变他和他的家庭原有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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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透了。
博人一边在错综复杂的商场里闷着头横冲直撞，一边在心底忿忿不平得要命。
说到底都是那个白痴老爹的错。不管是错过他的生日聚会也好，还是因为区区一次考试作弊就没收他的游戏机和零花钱也好，更别提他又在刚才众目睽睽下用那些老掉牙的话训斥自己。
什么“我小时候从来没穿过你这样的新衣服”啊，时代早就变了，这些话当众说，也不嫌丢人。
“——博人！”
远远地，那在此时的博人听来聒噪透了的、属于他父亲旋涡鸣人的喊声又逼近了一分。天知道他是不是踩着他那双一会儿还要赶回公司开会的昂贵皮鞋来追自己了。
不过拜那身一看就行动不便的正装所赐，鸣人才追不上他。博人在心里暗暗吐了个舌头，又拐了个弯朝深处跑去。
“呜啊！”
刚拐过弯，博人就下意识惊叫出声，只见这条小道尽头俨然是鸣人的身影，正在左顾右盼寻找他的踪迹，看来是抄了捷径。要不是他刚才分了点神减了速，现在八成被堵个正着。
才不会让他得逞呢，被抓住了肯定又要听老头子训斥一周。博人脚底抹油，赶紧一个急刹车转身向后，然而一时已经来不及折回刚才那条路了。眼看鸣人回头就要发现他，情急之下博人余光撇到一边有个试衣间门正被推开，想也没想就窜了进去。
“对不起麻烦借我躲一下真的对不起我遇到麻烦了——”果不其然把里头正准备出门的人推了个趔趄，博人破罐子破摔地闭上眼抱住对方，“拜托了不要开门让我躲一下就好……”
博人个子不高，只够环抱着来人的腰，一个用力就把对方重重扑倒在了试衣间的椅子上，一迭声酝酿好的的道歉连珠炮似的紧跟着冒了出来。
这就是小孩子的好处，不管做什么只要立刻撒娇一定会被原谅。就算对方是衣服换到一半的年轻女子，也一定不会跟小孩计较的。博人沾沾自喜地这么想着，一边毫不放松地抱住对方。而对方也像是被他的气势给镇住了，就这么任由他扑进怀里没做出别的动作。
背后试衣间的门失去了推力，慢悠悠地又一次合拢了，一时之间狭窄的试衣间里静得只有呼吸的声响。博人发觉他环抱的那个身体很瘦，但显然是属于男性的骨骼，他抱得很紧，甚至能感觉到一根根咯人的肋骨应着呼吸的频率起伏。
短暂的沉默过后，门外鸣人的声音和脚步都渐渐远了，博人这才长吁一口气。
“现在可以让开了吗？”
男人的声音在博人耳边淡淡地响起，博人这才一个回神赶紧松开了搂在对方腰上的手，从那人身上跳了起来。
如他所料的，坐在那里的个成年男人，黑色的头发稍稍有点长，一侧甚至挡住了眼睛。他大概是刚换完衣服，外套搭在臂弯，身上则穿着件简单的白衬衫。
“对不起。”
乖乖低下头又道了一次歉，博人看他冷着一张脸不像是好说话的样子，识相地往后退了一步。
“刚才那个人是在找你吧。”男人没有搭理他的道歉，伸手理了理被博人的动作弄乱的黑色领带，“玩够了就出去，免得别人着急。”
他的语调虽然称不上亲切，但也远不到冷漠的地步，然而在此时满心只想着怎么暂时甩脱鸣人的博人耳里就变了味道，现在贸然出去肯定还是落得个被鸣人抓住，得想个别的办法才行。
“叔叔，我遇到坏人了。”用极尽真诚的眼神看向面前的男人，博人再一次开启了撒娇攻势，伸出两只手去抱他的右臂，“你不要把我交给刚才那个人好不好。”
他有一双闪闪亮的天蓝色大眼睛，虽然不想承认是从谁那里遗传来的，但是卖起萌来还是一等一的好用，里里外外都透着一种万分真诚的气息。
“松手。”
“真的，叔叔你救我一命吧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所以说，松手。”那个黑发的男人看起来没有生气，只是语气纹丝不动地沉声重复了一遍，看博人一副死抱着他胳膊不肯松手的眼泪汪汪样，才又补充了一句，“我开不了门。”
博人眨了眨一双含着薄薄一层强行挤出来泪光的大眼睛，这才迟疑地把目光从男人脸上移了下来。
那身本应该服帖，此时却在他的拉扯下皱了一点儿的白色西装衬衫左边的袖管空荡荡地垂在男人身体的一侧，像一块没有鼓风的帆，静静地伏着。
“啊、对……对不起……”
触电般下意识松开了抱着男人右臂的手，博人结结巴巴地道了句歉，觉得这么盯着看大概不好，窘迫地移开了目光。
一时之间说没有被吓到是假的。博人倒也不是害怕，只是有完全没料到，就吃了一惊。而男人也没有因为他显然很失礼的举动而发怒，只是静静地走上前去再次推开试衣间的门。
博人阻止不了他，只能丧气地低着头，盘算接下来自己是继续躲在里面还是冒险出去，正在发怔，头上却被敲了敲。
“？”
察觉到那是刚才的人，博人不解地抬头，正好对上黑发男人的眼睛。
那双纯黑色的眼睛一如博人适才的第一印象，里面没什么波动，只是直直地盯着他看。博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好仰着头和他大眼瞪小眼。
“你不是遇到麻烦了吗？”看他还傻站在原地不动，男人皱了皱眉，终于舍得开口了，“换个地方说话。”
原来没准备抛下他一个人走掉啊。
博人这下来劲了，赶紧三步并两步跟上对方，紧紧抓住他衬衫后背的衣料，亦步亦趋地走在男人身后。像一只寄生在什么植物上的小虫子，就差没贴在他身上。
“……又怎么了？”
“会被发现的。”博人躲在男人背后，偷偷摸摸地探出一个头来，一本正经地说，“要谨慎一点。”
黑发的男人盯着他看了两秒，叹了口气，把搭在臂弯的外套往博人身上一披，十二岁的小男孩被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下半身，这才蹦蹦跳跳地走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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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到底是遇到什么事了？”
局面演变成了这样。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快餐店的四人桌上，未曾谋面的黑发男人买了两杯饮料——出于一丁点谨慎心，博人没有动它，只是乖乖坐在自己座位上。
“我被坏人追债。”博人脸不红心不跳地信口开河道，“他们一路追了我很远……我躲进商场里都没逃掉，才只好冲进试衣间的。”
“怎么不回家。”面前的男人不为所动，皱了皱眉，“比找陌生人解决问题好得多。”
“家里没有别人在。”博人瘪起嘴，露出个可怜兮兮的表情，“而且、坏人知道我家在哪……他们就是从我家一路追过来的。”
男人看来是没想过他会这么说，暂时沉默了一下，而后考虑出了自己新的答案：
“那我送你去警察署。”
怎么可能同意，博人在心里暗暗叫苦，如果被送到警察署去，且不说他报出自家老爹的名字会不会被认出来，最好的情况警察也只会公事公办地把他送回家。一旦被送回家，他这么久的努力岂不是都付诸东流了。
就在这时，一个大胆的念头悄悄窜上了博人的脑海——经常有人评价他胆大妄为，但这次他自己才头一回有点实感。
“我能在叔叔你家住几天吗？”博人用力地双手合十，低下头紧紧闭上眼睛朝面前的男人“就几天，真的！”
“……”
对方大概也是对他天马行空的提议很是无话可说，干脆直接用沉默回应。
“其实……那个……”博人转了转眼睛，想赶紧编个能说服别人的理由出来，“其实是我们家欠了别人钱——过几天我远房阿姨就要来这里了！到时候我去找她就好——所以、所以收留我几天吧！”
抱歉啊小樱阿姨，把你也牵扯进来。博人默默地在心底道了个歉。反正他本来就是只想玩几天失踪吓一吓老爸，只要目的实现了就可以回家，到时候鸣人肯定顾不上骂他了。
“……你爸爸妈妈没教过你不能跟着陌生人走吗？”
而面前的男人看起来有点无奈，端着手里的咖啡杯晃了晃，再次把话题绕回他的家庭，大概是不想就这么给自己找麻烦。
“我没有爸爸妈妈。”博人低下了头，声音里满是委屈，“只有我一个人。”
说来，这场谈话自此才第一次触及父母的问题。可能是男人认定他只是一个溜出家门惹了祸的孩子——虽然这和实际情况其实差得不远——就一直索性没有问。
一般人是不会拿父母的大事来撒谎的，但这句话有一大半是真的，所以博人倒也没有太大罪恶感。
他真的没有妈妈，那个黑发的年轻女人在他的记忆里只是一个极为寡淡的影子，早早地就退出了博人的生命。就算他再怎么一次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不断试图去描摹那个轮廓，也终究只是一个填满温柔幻想的空壳。
……这是一半，而剩下那一小半就是，他虽然有爸爸，却也和没有区别不大——博人赌着气带着点恶意想着，也许没有爸爸还要好些——鸣人在工作上当然是成功的，能着家的时间却少之又少，大多时候他就如同他所说的，一直只有一个人。
有的时候博人会想，如果他那个整天不见踪影的老爸再多一点时间放在家里，会不会妈妈就不会那么早离开这个世界。虽然实际上他对自己母亲究竟怎么过世的、包括他的父母之间究竟关系如何这都一无所知，但就是忍不住把这一切都推到鸣人身上去。
这么想着就稍微走了点神，博人有点紧张，毕竟不是所有陌生人都会对其他人的家事动容，要是换了他自己，也不会随便就从街上捡个麻烦回家去。
但出乎意料的是，面前的男人动作却突然停下了。那只一直稳稳地端着杯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不轻不重地把它放回了桌面上。
博人偷偷抬起头去看他的表情，只见黑发的男人仍然是一副任谁看了都不太想靠近打交道的扑克脸，眼睛却稍稍睁大了些，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眼神在他身上来回梭巡了一圈，最后恢复了深不见底的常色。
“……好吧。”
男人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就这么近乎有点幼稚地妥协了。这么轻松就能成功让博人略有点儿吃惊，不过一切正如他所愿，连这点怜悯也是正中下怀，因此惊讶瞬间就转化成了庆幸。
至于对方会不会是个坏人这回事少年想也没想过，不仅是一种过于年轻的天真支配着他除了赌气其他都暂且放在一边，更是看着面前这个人，总觉得真的打起来自己也不会太吃亏。
博人相当乐观地这样想着。毕竟面前的黑发男人看起来颇年轻，大概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体格不算健壮又有所不便，除了高了些，怎么看都比他老爸肯定好搞定多了。
——于是刚刚十二岁的旋涡博人寄人篱下，换言之就是摆脱了他那个烦人老爹——虽然不知道究竟能持续多久的日子，从现在就算是开始了。
*************
“到了。”
男人掏出钥匙在锁孔里转了圈，推开了公寓的门。
“这就是大叔的家吗？”从男人背后绕出来，博人兴趣满满地观察着面前的公寓，“和想象的不太一样耶。”
公寓的外壁上挂着门牌，工工整整地写着宇智波三个字。内部看起来比想象中大，不太像是一个人独居的房子。
“大叔你家是还有别人吗？女朋友？”
看着玄关只有一双的鞋子，博人把男人的外套当套头披风顶着，饶有兴趣地问对方，答案没等来，外套却先被抽走了。
“没有。”
“喔。”察觉到了这个问题对方显然也不太想回答，博人识相地闭了嘴。要知道他在学校里可是相当的优等生，察言观色自然也不在话下，只有鸣人一天到晚把他当傻瓜。
屋子里没有适合博人大小的鞋，他就随便踩了一双完全不合适的拖鞋，在屋子里啪嗒啪嗒地走来走去，还没等观察出个什么所以然，身后男人的声音就幽幽响起。
“你在这里留一天。”那是一个陈述句，男人的口吻相当不容辩驳，“明天带你去警察署。”
“——所以我都说——”
“说了也没用。”黑发男人不客气地打断他，“你就在那边等你阿姨。至于你说的追你的人，今天找不到你也该放弃了。”
博人一时想不到更好的理由反驳，只好委委屈屈地应了声，还不忘补上句嘟哝：“你之前明明答应我收留我几天的。”
“我改变主意了。”耸了耸肩，男人完全不在意地回应了他的小声抱怨，甚至嘴角带起了点似笑非笑的弧度，“学着点，这就是社会。”
果然大人都是一样可恶的。博人瞪着眼睛，默默在心底下了结论。
……就算面前这个人看起来很帅也一样。
TBC
鸣人完全没出现的鸣佐，感觉自己超厉害【什么玩意
突然就想写这么个成年人的故事，就预计的大纲来说大概会有点长……
总之谢谢能看到这里的各位，欢迎所有评价和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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