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面】蜜糖霜雪
>>莩兮
>>鸣佐面一家亲八千字日常，原著向无婚大概二十岁中段，阴阳遁生子设定，中间悄摸摸开了辆甜甜的小南瓜车，不过准备单独拖一篇放。
>>并不是圣诞节但是很想写圣诞节所以就写了莫名其妙的圣诞节_(:з」∠)_一定是因为最近太冷了有感而发……本质甜腻腻冬日小甜饼で——す
>>写完了却回到了并不冷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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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00:40
“……虽然好像已经迟了。”
鸣人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不过果然还是要说出口的说。”
佐助在他怀里缩着已经半醒半眠了，头脑里轻飘飘地全无清明，任他搂着腰的手紧了紧，只含混地嗯上两声。
“圣诞快乐。”
“嗯。”
“欢迎回家。”
“嗯。”
AM: 08:30
“——哇啊啊啊啊！”
十二月底的清早从温暖的被窝里被一把掀进凛冽寒风的感觉不亚于从天堂直接掉进炼狱，不满十岁的旋涡面码还没来得及清醒，就本能地嗷嗷大叫起来。
“白痴老爹你干嘛啊冷死我了！！”瑟瑟发抖地扯回自己的小被子，面码气鼓鼓地看着那个一大清早就不知道抽什么风跑来掀他被子的金发男人，两张相似的面孔大眼瞪小眼，十二根猫须对信号似的抖着。
“面码，我问你。”那个在其他人口中被尊称为七代目火影的——此时在他眼里无外乎是个可憎的一只脚已经跨进中年的大叔的漩涡鸣人一脸严肃地问他，“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嗯……圣诞节？”
面码犹豫了一下，吐出这个他心知肚明的答案，毕竟在他心里，鸣人对这种节日向来不太关注。
“没错！就是你爸爸要回来的——”鸣人带着点得意洋洋点头应道，话已出口才觉得不太对劲，“——圣诞节？”
十二月二十五日的早晨八点五十，窗外是北风呼啸的木叶，薄薄的白雪覆住了街景。
“……你不知道？”
旋涡面码发誓，他再也不要对这个刚学会用智能机的亲生父亲抱任何潮流的期待了。
AM：08:45
第四次忍界大战结束已经近十年了，木叶的重建也风生水起，要说七代目上台以来村子和以前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大概就数日新月异的科学技术和现代潮流在木叶不知不觉地流行开了。
虽然七代目本人是个对外界的技术花样不太感冒的人，其态度还是相当开放的，所谓科学忍具等等现代科技与传统忍术相结合的道具也一刻不停地研发着。当然，比起科技这种听起来略有些遥远的东西，年轻人之间流行得更快的显然是更为轻松愉快的事物——譬如说西洋的娱乐、玩具、节日——
譬如说，今天。
“——也就是说，我们应该给佐助准备个圣诞礼物？”
难得因为节日才有一天清闲，却完全没意识到今天就是圣诞节的鸣人坐在儿童床边，听自己儿子三两句说清楚了这事，伸手摸了摸下巴，郑重地得出了这个结论。
“我完全没这么说。”面码眨了眨眼，“你自己想送可以直说。话说不如说就算不是圣诞节你也一样准备送的吧。”
不然你叫我起来干嘛。这句腹诽面码吞在了肚子里。
“这话说得真不可爱啊我说。”鸣人挑起眉毛，伸手揪了揪面码的脸蛋，几根胎记随着他手指的动作也被拉扯变形，“你脸上完全就写着‘可恶啊我也想给佐助送圣诞礼物’哟面码酱。”
不知道是不是人柱力的基因格外强大，面码怎么看都有八分像他，偏偏把佐助那一身不坦率的毛病给学了个淋漓尽致。
面码给他说准了，张张嘴半天没反驳出声，最后只好不甘心地点点头，几根短短的手指颇委屈地来回揪自己的被子。
“谁叫他都不怎么回来的——啊我也不是在抱怨他，说到底这都是你给他的工作……不对、也不是抱怨老爹你啦——总之、就是……”
“好啦好啦，我完全明白了。”鸣人笑眯眯地伸手揉揉自己小儿子乱蓬蓬的黑发，“总之就是，你超——喜欢佐助的。”
面码从被子里露出湿漉漉两只黑色的大眼睛来，像是默许了鸣人的说法。
“——当然还有我。”
谁知道鸣人下一句就话锋一转，笑嘻嘻地把手指转向自己。
“谁、谁说喜欢你了啊白痴老头子！”面码也不管冷了，噌地一声从被子里窜出来，炸毛似的反击，“不要脸！不知羞！”
啊啊、连这种反驳的口吻都耳熟得可怕，除了冷淡程度以外基本是一个模子了。
鸣人逗弄他开心得很，一边笑着，一边在心里默默再次想起这个家里另外某个人。
……马上就能见到了。
大概七代目火影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嘴角上扬得很夸张这件事。
PM：13:30
——搞砸了。
鸣人握紧了手上那把还在不断往下滴落着淡红色液体的刀，咽了一口唾沫，看向此时此刻躺在地上，正发出微弱呻吟的黑发少年。
以及那些躺在案发现场……不、是案发现场一样的厨房地上的番茄尸体和奶油遗迹。
“对不起啊面码！”满怀着歉疚蹲下身来，鸣人放开了手上的菜刀，双手合十向正在揉着自己脑袋的男孩大声道起歉来，“你没事吧？”
“……还不是因为你的馊主意啦！！”
终究是个讨厌疼痛的小孩子，面码捂着摔痛了的地方，噘起嘴眼泪汪汪地抱怨面前的男人，罢了比起自己还是更心疼地面上那团已经报废的“成果”。
“那现在怎么办啊……？”
AM：9:00
时间倒回上午那个决定了如今失败的瞬间。
“所以，我们给佐助送点什么？”鸣人做决定的时候快，此时倒苦恼起来了，“圣诞节应该送什么礼物？巧克力吗？”
“那是情人节。”面码忿忿地说，“我充分理解你很想和他过情人节这回事了，麻烦换个正常的。”
“限定款拉面？”
“拜托，佐助不是你。”
“那决定了，就蛋糕吧！”
“又不是佐助的生日、而且他不喜欢甜食啊我说！”面码抓乱了自己遗传了佐助的一头又黑又不服帖的头发，再次对自己这个不靠谱的爹发出抗议：“驳回。”
“……可恶，没办法了，那就番茄蛋糕好了！”
“——这已经不是蛋糕了吧老爹！”
面码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站在椅子上，否则他也没法拍到桌子——忍无可忍地对鸣人叫道：“说到底老爹你的提议都好奇怪啊，没有什么姜饼人之类的圣诞特产吗？”
“……好吧。”鸣人举起双手，“我承认了，这都是前两天我去问小樱和鹿丸，他们教给我的……啊、拉面不是。”
“我打赌，你问的肯定不是圣诞节应该送什么礼物而是别的奇怪的问题。”面码叉着腰，气呼呼地说，“卡卡西怎么说的？”
“要叫卡卡西老师。”鸣人纠正，“他的答案小孩子不太适合知道。”
“所以？”
“所以果然还是蛋糕吧！”鸣人心虚地眯起眼睛，“我只学会了这个。”
PM：12:50
“你确定真的学会了吗？”
系着刚刚买来的小围裙，面码凑在鸣人身边问得怀疑满满。他两只手沾满了白乎乎的面粉，往鸣人身上一抓就是个印子。
“我们都出门买了三趟东西了，你真的能搞定吗老爹？”
“……这、这次肯定没问题！”鸣人加大了点音量，像是想要说服自己一样握紧了手上那本救命稻草一样的食谱——《送给所有的全职太太！怎么抓住男人的胃》，“我分了很多份，总有一份能成功的！”
“鸡蛋5个……低筋面粉90克……细砂糖80克……”
鸣人一边低声咕哝着，一边像打仗似的小心翼翼地往面前的碗里倒下各种令他眼花缭乱的原料。面前的烤箱此时比当年的辉夜还要让他头痛，那双在作战时永远不会令他自己失望的手此时就像是不受他控制，而是被什么虚空中的邪恶力量所掌握。
邪恶力量说：给我抖。
于是他手上这一份调和品又令人痛心疾首地失败了。
就在他跃跃欲试地拿起下一个碗时，一边的面码扯了扯他的衣角：“番茄掉你那边了老爸，你捡一下。”
“等一下——我预感这次能成功——”
在父子俩大同小异的屏息凝视下，最后一勺面粉毫厘不差地落在称量托盘上。
PM：13:35
分针轻快地跳到四十，烤箱发出悦耳的叮咚声。
“完成了！！”
把看起来圆润可爱的蛋糕胚子从烤箱里轻手轻脚地端出，鸣人一边热泪盈眶地打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一边给还算得上香气扑鼻的蛋糕挤上歪歪扭扭的裱花，最后则在面码的执意指挥下在正中央糊出三个极为扭曲的脑袋。
没买到黑色的奶油，佐助的那个头像用棕色的巧克力酱涂得脏兮兮的，面码的则紧急用黄色奶油代替了，乍一眼看过去就像是两个一模一样的金色头像边点了个怪异的大圈。
面码用红色的和紫色的奶油强行想点出眼睛来挽救这块图案，最终还是只得到了一副抽象画。
“……我觉得也还不错了。”面码带着点犹豫开口，“佐助不会对我们要求太高的，对吧？”
鸣人沉默着点了点头，拿过自己手边最后一个番茄，干脆利落地一分为二，准备盖到蛋糕上去。
然而两块沉甸甸的番茄瓣刚一碰到奶油层，鸣人就后悔了，虚虚鼓着的奶油图案根本撑不住番茄的重量，肉眼可见地被压瘪了下去，他见状下意识大叫了一声，却也来不及挽回。
倒是面码，本来已经转身去拿冰箱里的彩色糖霜，被他这一声吓得不轻，连忙回头想看发生了什么，却一脚踩中地上滚落的番茄，连人带一把铺天盖地的糖霜摔了出去。
糖袋子从他手里轻快地蹦出，在空中划出一个赏心悦目的弧线，然后重重地砸在了料理台上，把已经惨遭毁容的蛋糕彻底砸翻在地。
手作蛋糕，寿命5分钟，卒。
PM：13:50
于是诚如所见，华丽地失败了。
鸣人用缠满绷带和面粉的那只手心疼地揉面码的头，把漆黑的发梢抹得黑一块白一块，活像挑染了个新发型。
“现在怎么办？”
面码垂头丧气起来，不甘心地噘着嘴，两只手没地方搁，在自己的短裤上蹭来蹭去。
“——佐助之前的消息说下午四点左右到家……”鸣人看看墙上的钟，“嗯、还有两个小时……加上一来一回的时间勉强还够吧。”
“真的？”
面码听到这话又精神了一点，抬起头露出亮晶晶的黑色眼睛来。
“……还够去买个现成的。”鸣人诚实地耸耸肩，叹了口气，“然后买点小番茄放上去。”
“很轻的那种。”
他补充道。
PM：18:00
宇智波佐助到家的时候，雪已经越下越大了。
他掏出钥匙，在锁孔里刚转了半圈，公寓的门就从里面被凶猛异常的推开，一团火热的气息迎面扑了过来，让他整个身子一暖。
“别闹。”佐助伸手挡了挡扑进来的面码，又觉得自己的口气有点伤人，声调也软了下来，“我身上冷。”
面码才不管他说什么，整个人小型犬似的钻进他怀里，脑袋一拱一拱，直动得佐助披风上的积雪都簌簌地抖落下来。
他太久没见过他另一个父亲了，小孩子的天性不管多懂事也不会变，只要撒娇的阀门打开了一瞬间，就再也关不上了。
“爸爸。”
他奶声奶气地喊佐助，对方果真就再没有推开他的狠心肠了，那只冰凉的、裹在手套里的手抚上他的脸颊，从额头到眼角，到鼻梁，到唇角，慢慢地一寸一寸地划过，最后依依不舍地放下。
“佐助。”
在两人身后响起的是鸣人沉稳的声音，佐助回过神来抬起头，看到他的丈夫用两只手托着一个小小的蛋糕，笑眯眯地站在厨房门口。
“要尝尝看吗？”
如果不是他身上那件皱巴巴的圣诞老人装穿反了，黑色的皮带还没来得及扣上的话，佐助本来没想笑出声的。
还有脖子上那条红围巾，把商标撕了好吗。
蛋糕上画着副颇有些滑稽的简笔画，一黑一金两个高高的火柴人中间是一个矮矮的火柴人，就和现在屋内的场景别无二致。
PM：18:30
“……多谢款待。”
平静地说完这句话，佐助放下手里的叉子，用餐巾纸擦掉唇角的奶油——他已经用叉子撇开了大多奶油，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尝到了一些。
“怎么样怎么样？”
一大一小两个脑袋凑在他面前，带着相似的期待神色，
“普普通通。”
“……好过分啊佐助！”鸣人不甘心地叫出声来，“你都不惊喜的吗？”
“有什么可惊喜的？”佐助挑了挑眉毛，带着点敛不住的笑意，“这个难道很难吗？”
“怎么可能会难得住我们——我们俩可是很可靠的！早就做好了一直等你回来呢。”鸣人眨了眨眼睛，用胳膊肘戳了戳一边的面码，“对吧面码！”
父子俩对视一眼，两张脸上是类似的尴尬又侥幸的笑容。
PM：15:30
“这是钱，婶婶你拿好哦！”
面码接过装在塑料袋里红艳艳的小番茄，踮起脚把钱递进柜台，接受了一番“小面码可真能干”的称赞后，对着袋子叹了口气。
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他和鸣人都这么不争气呢。
下次，下次肯定会更好的。暗中点了点头，面码握住手上的袋子，准备回蛋糕店找鸣人。
天空还在飘着细雪，木叶的街道远不像七八年前刚刚重建的样子了，古朴的建筑中夹杂着新潮的大厦和电子屏，与圣诞节相得益彰的彩色霓虹灯被挂在路边简单的圣诞树上，温暖的人气似乎连积雪都能冲散。
天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真正转冷的。面码搓了搓有点冻红了的手，决定一会儿回家之后要把佐助上次给他买的手套拿出来。
“……码……”
错觉吗？面码四处张望了一圈，他总觉得有谁在远远地喊他的名字。
“面码——！”
从视线尽头一阵风似的出现在他面前的是那个熟悉的金色影子，不管自己已经吸引来了不少惊喜的普通群众围观，鸣人的口气兴冲冲的，一把抱起面码，“别急着回去了，我们再去买份材料吧！”
“？”
面码不解地眨眨眼，下一秒面前的男人就掏出手机，把短信界面凑到他眼前去。
サスケ：15:28 已读
【鸣人：有事耽误，今日迟归，不定时。】
“再试一下吧我说！”
鸣人似乎是从蛋糕店跑过来找他的，气喘吁吁吐出的热气凝结成温暖的雾，再加上冻得微微有点发红的脸颊，他说什么都不会有人想要拒绝。
“——要送给佐助的话，果然还是亲手做的最好，对吧？”
PM：17:55
“好了吗？”
面码的声音远远地从客厅传来，鸣人手上动作一滞，稳定了一下呼吸之后继续手上的动作：“还差一点的说——你看到人了吗？”
“没呢。”面码垫着脚站在矮凳子上，紧紧盯住猫眼不放，长时间观察让他的眼睛有点酸，也顾不上伸手揉一揉，警惕地张望着门外的场景，“你也快一点啦老爹！”
“我在努力！”
一里一外两个人就像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对暗号似的不断搭着话。
“——搞定了！”
打出一个清脆的响指，鸣人压不住心下的兴奋，端着蛋糕就想出去邀功，却只听面码啪嗒啪嗒地跑进来，一把就把他往房间里推。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我看见佐助了！！你赶紧去换衣服我来画我来画——”
“好好好我知道了——小心——小心蛋糕啊我说！！！诶面码你拖鞋呢不要着凉了——”
“闭嘴啦老头子我找不到了！！”
PM：22:00
总算把缠着佐助不放的面码哄回了他自己的床上，又千难万难地把兴奋得不行的小孩哄到睡着，两个人才终于松了口气，回到卧室里去。
关上卧室门的声音仿佛一个契机，鸣人耳根一热，突然回想起了卡卡西给他的那个少儿不宜的建议。
“你看、那个……蛋糕你也吃完了，面码也睡着了……”
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漩涡鸣人红着脸，这句从佐井那儿学来的话终于还是有点太羞耻了，没能顺溜地说出来——真亏得佐井能板着他那张平静无澜的脸说出各种堪比亲热天堂台词的话来。
佐助就像没听到他开口，悠闲地用一只手摆弄着自己的马甲，解扣子的动作慢到让人觉得他是故意的——好吧，他一定就是故意的。鸣人动了动喉结，在心里下定结论。
年末的空气哪怕是室内也是冷的，有的是一股邪火在他小腹和心房里头勃勃地跳着，把他燎得口干舌燥，只看那个露着一截雪白小臂的人身上有他想要的暖和。
“我——”
“嗯？”
鸣人几乎都能从佐助回应的鼻音里听出十二分的戏谑来了，偏偏他就是被这一套欲擒故纵吃得死死的，十几年如一日，也是另一种意思上的专情了。
“我能抱你吗？”
最终出口的还是这么一句晦涩不清的暗示，鸣人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哑，却也来不及不好意思了。
“——哪种？”
他的在某个彼此都不熟悉的节日里冒雪归家的恋人、他的丈夫——他儿子的父亲像一个迫不及待又技术高超的情场浪子，用一两句话把他玩弄在股掌之间。
败给他了。
此时此刻是无声胜有声，无外乎又是一场暖冬里的春情荡漾，两个已为人父却依然年轻的人，要拥有片刻只属于他们自己的时光。
AM：00:30
“呐、我说佐助啊。”把善后的事儿都做完，驱尽了体内的燥热，鸣人终于又觉得有点儿寒意泛上来了，连忙套上睡衣，往床边一坐，“说真的，你觉得今天那个蛋糕怎么样？”
“……还可以吧。”佐助把大半个脑袋都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角微微发红的眼睛。他的声音可闻见地哑了，带着浓浓的疲倦。
“除了奶油太甜，蛋糕太硬，口感太干以外，还算是挺不错的。”
“那就好——才怪啦那不是除了番茄以外全都被否定了吗佐助！！”鸣人一口气还没松出来就意识到自己被嫌弃了，可怜巴巴地学着佐助把自己埋进被子，只露出那双委屈兮兮的蓝色眼睛，“我可是很努力的说！比番茄努力多了！虽然佐助你没看到可是我——”
“谢谢。”
“……哈？”
被突如其来这么一句话打断了的鸣人舌头都不知道往哪放好，呆呆愣了半晌，就憋出这么一声来。
“佐助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佐助不吭声了，像是以为鸣人在故意逗他，作出副恼了的样子转过身去，只留一个支棱着发梢的后脑勺给他，好在还有白玉般的耳廓在碎发里露出点嫣红的端倪来。
他的沉默没撑长久，就泄了气一样低声咕哝起来。
“我很喜欢。”
鸣人的脸刷地一下从底下红到了顶，一股好像还年轻的热血冲上他早就不年轻了的大脑，催得他一个激灵就从被子里窜出来，扳着佐助的肩膀把人转过来，非要他说清楚。
“喜、喜欢是什么意思？喜欢圣诞节——喜欢蛋糕？喜欢——”
“喜欢番茄！！”
被他紧紧地抓着肩头的人似是也没想到他能有这么大反应，恼羞成怒地提高声音，嘶哑的嗓子经不起折腾，甚至有点儿滑稽的破音，两个人面面相觑，都忍不住笑了半声。
“……嚏。”
“？”
甫一笑完，两个成年男性因为一个轻轻的喷嚏共同沉默了一秒钟，傻瓜似的对视了一会儿。
“——阿嚏！”忍了两下，佐助还是又抖了一下咳出声来，刚才被别的红遮住看不真切，此时见他的鼻头红蒙蒙的一片，倒像是着凉了。
“啊、佐助你好像感冒了——”鸣人连忙手忙脚乱地把人又一次埋回被子里去，还不放心似的把那条他从集市上带回来的滑稽的红围巾也缠了上去。
“还不是都怪你……”
“好好好，怪我怪我——”
鸣人只当他说刚才拉着佐助在房间里放肆的情\事，面上一热，什么话都应承下来了，
白痴吊车尾。佐助缩在暖洋洋的被子里，眯着眼睛在心里暗暗嘲他。
你又知道我在说什么了。
PM 15:25
宇智波佐助踏进自己家的玄关，这个往常总是热闹到聒噪的小公寓里却一反常态的安静。虽然说每次回木叶，那一大一小两个影子吵吵嚷嚷地迎接他时他总是一副不乐意的样子，但一下子不见了，又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解开自己沾满了雪粒的披风，他轻轻抖了抖，用目光在房里梭巡着两个人的踪影。
……他告诉过面码无数遍了，出门的时候不要把鞋子随便乱丢。
映入眼帘的是面码东倒西歪的拖鞋，看来是没意料到他会提前回来，两个人一起出门了。一边这么想着，佐助一边无奈地把那双暴露了鸣人糟糕审美的鱼糕图案拖鞋摆放回鞋柜上。
厨房的门也开着。
有点好奇那个唯一的厨艺就是十八般泡面的人会自己做点什么，他往厨房里探头看了看。
……洒了满桌满地的面粉、凝结得奇形怪状的黄油、彩色的小小的糖霜，横尸在地汁水四溅的番茄——
好吧，就算再怎么对甜食感觉迟钝，他也猜到答案了。鸣人想送给他的总不会是这个好像台风过境一样的厨房。
颇有些头痛地按了按太阳穴，佐助无可奈何地放弃了自己在路上满心想着的只要一回家就先睡觉去的计划，然后掏出手机给鸣人发了条短信。
他还不太会用这东西，一个字一个字打得极慢，一边打着，一边自己也没发觉地暗暗翘起了嘴角。
——也不知道这一大一小两个笨蛋究竟要多久才能搞定，外面可是真的很冷。
既然是圣诞节，总要准备一个完美的惊喜才好，对吧？
AM： 00:41
“……还有最后一句。”
“嗯。”
“我也很喜欢。是喜欢佐助那个喜欢。”
“……嗯。”
窗外正在下雪，他看见宇智波佐助的耳朵又红了。
END
好的，结束啦w一个时间轴乱七八糟的故事，能坚持看到最后真是不容易。
是圣诞节当天早上八点到第二天凌晨零点四十一，十六个小时四十一分钟和三个温柔的人的故事。中间拉的灯会另开一辆甜唧唧小车车出来的www
我好像有点太喜欢望夫石（？？）太子了……欢迎大家的评论和意见，祝大家放假结束开心（咦
……话说回来，魔都真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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